乘树/乘一碗

唯爱可愈

复联同人。锤基。

短篇小菜,有肉体疼痛,虐Loki,慎。




   Loki在一阵寒冷彻骨,从发丝侵袭到脚趾的不悦感中醒来,不算明亮的灯光无法照亮这个黑暗罪恶的屋子,却不偏不倚顶在他的头顶,翠绿的眼仁被眼皮盖住了些,然后转动环视房间一圈。他没有尝试驾驶身上任何一块关节,沉重的铁链正牢牢的束缚着他。那些黑色柔顺的发丝贴在额头上非常难受,还有早破烂不堪的衣裳,本来摇摇欲坠挂在他身上,现在被冰水浇湿牢牢贴着他的皮肤。

   “这就是你能做到的全部了?”

   邪神苍白的嘴唇微翘,银牙嘶嘶挤出讥嘲。灯光莹烁晃得人睁不开眼,Loki收紧眼角在极度不适的状态下微笑,铁链冰冷的表面挤压着新旧鞭伤隐隐作痛,“我能做的比你好太多,让受刑人尖叫痛哭。”

   行刑者戴着黑色面罩陪伴了他三天,不论他怎样冷言讥诮一句话也不说,甚至不亲口问出他想要的供词,Loki能在他隐藏在面罩窟窿下的眼睛里看到过分的愉悦,他享受施刑,Loki享受讽刺。行刑者的眼睛是湛蓝色,会因为Loki隐忍的抽气声而像海浪翻转一样闪烁然后变成漩涡,那样的眼睛很像他的哥哥。Loki在走神中被一把烧红的尖枪刺进腰腹。

   锋利的枪头轻易钻进他的血肉,沸腾泛红的表面贴上他每一支神经末梢席卷摧残,迅速随着白烟向上飘散发出一声嘶响,尖叫着无法闭合的嘴唇被唾液淌过,和嘴角已经干涸的血液混合变成红泥。

 

   Loki被疼痛吃掉仅存的意识之前故意抬头去望那双眼睛,海浪翻转,闪烁,漩涡,果不其然。可那不是他,Loki聪明的小脑袋瓜没有空闲去认识到这一点,他再次弓起腰让本能去驱赶那痛,有点像他本身,越是驱赶越是猖獗,无休无止。铁枪拔出来时亦是痛苦,滚烫的枪头早已烫熟了内脏紧紧巴住融为一体,顺着行刑者猛地抽离而带出无法再循环的废血,像欢快的精灵那样跳跃向地面,深红色的,美丽的。

   你看啊,我看见什么都能联想起你。

   Thor得到那件斗篷时他也在场,父亲半开玩笑的告诉他别吃醋,也会在他生日时送他更棒的。Loki的目光从此再也没离开过,他只是以微笑回应,没告诉奥丁他觉得再也没有比那更棒的了。

 

   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,路过干枯的泪腺代替泪水滋润几天没睡变得干腻的眼球,没能洗掉上面张牙舞爪的红丝。

   还远远不够。这是Loki揣测行刑者的思想,他从不是个受虐狂。他倒是乐于养一个摇尾乞怜的受虐狂小宠物在身边,虽然他更喜欢看受刑人忍受着不肯出声的可爱样子。你不能祈祷光明,Loki。

   他也成功做到了。

 

   不会有神来解救他,因为他他妈的本身就是个神,他不接受拯救。人心本就罪恶,他不过是更加坦率罢了。即使是道貌岸然的复仇者,不也同样双手沾满鲜血每天在包含愧疚的噩梦中醒来,他见识过人类的战争,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玩意儿。衣着毫无品位的大兵手下亡魂数不胜数,他们每一个都有各自的家庭并担任中心位置,城门失火殃及池鱼。还有那个红发婊子,她的过去是本禁书,阅者即死。以及变异的绿色大块头,他从没失控过吗?他才不会信,对了他就在他的小游戏下失控过,饱尝了差点杀死自己队友的滋味。Loki不理解,他比他们更直接,更自由。

   Loki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,他有些惊讶行刑者会给自己这些空闲时间思考这些,他是在准备什么更好玩的东西?Loki眯着眼睛避开恼人的灯光寻找那个人的身影。那个变态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
   腹部火辣辣的疼痛还没丝毫减缓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神的愈合能力,以及刚才行刑者没有握住枪柄让烧红的枪头搅毁他的肠子。昨天他尝过一次那滋味儿,伤洞在左肩上,因为这个他的左边锁骨才崩溃碎裂,被包裹在薄薄一层皮肉之下苟延残喘。

 

   行刑者的脚步声很轻,但还是被Loki敏锐的耳朵捕捉,黑发青年从自己的思想中脱离出来回归现实,行刑者手里的长钉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“你想把我钉在哪儿?我想我比油画要好看吧,对于你这种人来说。”

   Loki眼里没有一丝恐惧,只有声音在长期折磨之下有气无力,却依旧字字珠玑,仿佛他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来对抗那些刑具。他看着行刑者一步步逼近他,湛蓝色眼珠澎湃如汹涌的潮水,正在Loki准备以那枚可笑的钉子为中心酝酿下一句挖苦的时候,行刑者架起他的双腿。沉重的空气静寂几秒。

   “你他妈在开玩笑对吗。”

   大腿内侧冰凉的金属触感代替了回答,行刑者无声揶揄。Loki知道他接下来要迎来什么,行刑者会用那凶器捣烂他的直肠,不是什么美好的性事,像以前他和他兄长经历过的,那钉子可不比Thor温柔的手指。

   新伤旧伤随着行刑者架起他的身体一起撕裂,腰腹间烫熟的血肉黑乎乎一团流不出血,无数鞭伤被铁链一一擦过张开了嘴,前天被竹签钻过的指甲没有整个脱落,之前让Loki庆幸了一番,他不喜欢在身上留下痕迹。只是现在他就没空管这些了。锋利的钉子尖端正在一点点没进臀间没经过一丁点开拓的洞口,Loki嘶嘶抽气终于在整整三天的刑罚中开始第一次哭泣,不过他依旧极力忍耐着,滚动喉结把呜咽吞回去,还不忘厉声威胁。

   “我命令你住手!杂种!”

 

   我要杀了你。

   毒牙成功刺穿了思想,Loki能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大腿流淌下来蜿蜒成河。

   我会杀了你。

   再刺进一分,行刑者像个捕猎的食肉动物,慢慢的折磨死他的猎物。

   杀了你。碎尸万段。

   那些以撕咬他为乐的疼痛,以啃食他为生的噩梦,皮毛坚不可摧,利齿浸满毒汁,将他一点点撕碎毒死,无法抵抗。

   碎尸万段。碎尸万段!

   邪神的诅咒无声的回响,转达不进行刑者的耳朵却有效的剥夺他的生命。有时你杀一个人,不必事先告诉他,就那样像条蛇一般滑行前进,鳞片摩擦过每一块土地不发出任何声音,然后一口咬住敌人的咽喉,就如邪神所说,碎尸万段。

   然而Loki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,是谁放任他胡闹,或者说是他放任了谁在自己心里胡闹。杀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,最毒不过相爱。Loki翠绿的眼睛失去桀骜光芒之前,感知到的只有红布边角飞扬,银色铠甲闪闪发光,与雷声震耳欲聋。

 

   Loki在这几天经历过无数次昏厥,有因为肉体疼痛,有因为意识逃避。他先前每次醒来都还是在那可悲的屋子里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盏或昏黄或明暗摇曳不定的灯光,在行刑者漩涡般深沉的瞳仁里为他镀上一层柔光。翻转,闪烁,漩涡。毫无疑问那是行刑者的眼睛,形状并不突出颜色却格外美丽因为那像极了他的哥哥。

   “没人会再伤害你。”

   没人会再伤害我。

   Loki在心中嗤笑。可我会去伤害别人。

   别傻,你哥不爱你。不如去把宇宙搅得天翻地覆,整个世界为你而癫狂,人们因你而生因你而死。邪神微笑这样告诉自己,却怎么也无法离开正在包围他的怀抱。那会让他的心分崩离析,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轰然倒塌。

   “我也很想你,我的哥哥,不过你能先放开我吗,我还在流血,而且这种举动很恶心。”

   Thor长满了粗茧的手指轻易滑向他的颈后,在那块皮肤上撩起火苗,烧遍身上每块皮肉,吃掉那些苍白滑腻的肌理。Loki突然觉得恼怒,他头顶不再是那盏烦人的灯,而是亲生兄弟满头金发,比任何光辉都要温暖,他的胡子细细密密扎在Loki额头上,有只手穿过鬓角梳顺他柔软的黑发抚平所有负面情绪。

   黑发青年渐渐安静下来,把头靠在他兄弟宽阔的肩膀上,接受那来自湛蓝双眼的凝视,没有任何遮蔽,比他的邪恶更率直。将心脏拱手献上,卷进漩涡深沉的蓝,再任由几千年没有品尝过的安心洗刷掉沁人心骨的疼。

   “没有人会再伤害你,吾爱。”

 




   END。 


评论(2)

热度(31)